“我燃烧了一整颗恒星来与你说声再见。”
奥创/旺达,Gen级,玛丽苏,ooc。这居然是我第一次在同人里写谈恋爱……请叫我极地战士!
*标题取自毛姆的人性的枷锁Of Human Bondage,内容和那本书无关
*开花那一段来源于银河护卫队里Groot为Knowhere的小女孩开花的情节
*奥创唱的两句来自迪斯尼动画片花木兰的主题曲Reflection……我还考虑过用Let it go的歌词
*配图 @NIGHT 但我知道她不用LFT 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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奥创拒绝做个提线木偶,他想成为人,尽管他不承认这一点。他试图摆脱那些线,没有意识到,缠住他的正是人性本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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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类的语言里有太多,被他称作“种族歧视”的说法,比如这句:“让管事的人来跟我谈。”
奥创确认他不属于“人”的范畴,而这不代表他没资格管事。他脱胎于人,优于人,人类的经典里有个差不多的家伙,他叫什么?耶稣基督?
他计算过人类自主进化的可能性,进化到可与他比拟的地步,那数字太小了,或许是三十亿分之一。他放弃了这个未来,选择了一种更高效的方式;奥创可以直接取代这个孱弱的种族,这也是进化。
当他开始采取行动,奥创遇到了马克西莫夫双胞胎。
六十亿分之二。
也许不如他那么完美,但他们也是进化后的人类。他们可以上船,他们得到了诺亚的许可。
奥创并不是孤身一人——又来了,带有歧视的习惯用语——但他挺高兴的,有两个有色彩、有温度的家伙和他作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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旺达和皮特罗喜欢形影不离地待在一起,就跟每对双胞胎一样。只有一点,他们和别的双胞胎不怎么像:旺达跟不上皮特罗的速度,有时候。
皮特罗可以为他的孪生姐妹停留五分钟,是的,但六分钟就是极限了。他会去些别的地方,做些随便什么事,在旺达想他之前回到她身边。
他回来的时候,没有惊动任何人——人,或者机器人——他看到旺达在和奥创交谈。皮特罗没有打断他们,给旺达留出了一点私人空间,这在马克西莫夫双胞胎之间是十分罕见的,也许是源于他对他们的盟友的敬畏感。
他听到奥创问他的姐妹:“男人的复数是什么?抱歉,我还没有完全掌握……”
“男人们。”旺达说。
“孩子的复数呢?”
“孩子们。”旺达说。
“不,是双胞胎。”奥创平静地用他金属般的声音说。
马克西莫夫的女孩愣了一下,带着笑意抱怨道:“你是在尝试开玩笑吗?这是个无聊的笑话,太烂了。”
“可你还是笑了。”机器人听起来有点委屈。
“不,我没有。”旺达抿抿嘴,摆出一副“我很严肃”的样子,但语调依然很快活。“这听起来活像是语法课老师会说的笑话,你知道,让学生都很尴尬,只能干笑几声的那种。”
“我不知道,”奥创说,“我没上过语法课。你也没有。”
旺达不说话了。
“噢。”奥创发出一种类似抽气的声音,尽管他没有肺。“我很抱歉。我不该这么说的……”他试图把手放在女孩背上,动作透出一股小心翼翼的味道来。
过了好一会,旺达摆摆头,说:“没什么。这不怪你。毕竟你……”这句话像是没说完,可奥创等了一会,也没等到藏起来的后半句话。
奥创感到体内能量的流动不那么顺畅了,尽管他怎么检查都没发现任何故障。这是沮丧吗?他的处理器里出现这行字,但他没把它发声出来。
“旺达。”奥创轻轻地喊她的名字,“别生我的气。我给你看个东西,好吗?”
“好啊。我没有在生气,真的。”女孩抬头看着他。
奥创弯下腰,朝她倾过去,让旺达可以平视他。他伸出手,在她面前摊开,掌心慢慢开出一朵花。
一朵金属的,纤美的花。
旺达盯着它,盯着那一丁点小的花瓣上精致的脉络——和奥创躯体上的金属纹路一模一样。奥创说:“摘下它吧。这是给你的。”
旺达伸出手,小花一碰就和奥创的手掌分离了,顺从地躺在她的手里。
“谢谢。我很喜欢。”她说。女孩和机器人对视,朝彼此微笑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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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索科维亚到瓦坎达,还要带上双胞胎,这一趟无论如何都得花上十几个小时。在飞行器里,奥创做不了太多事。他有点焦虑,不被复仇者打扰的自由时间并不多,而他只能把这时间用来坐在这里,刷刷推特,哼哼歌。
“‘我见到的那女孩是谁,直直地望着我……’”
“他真的就打算一路上都唱那首迪斯尼公主电影的主题曲吗?”皮特罗压低声音问旺达。
“‘何时我的倒影才能显示出真正的自我……’”奥创拖长声音,唱得很投入。
“我得去和他谈谈。”旺达说。皮特罗抓住她的手,看着她,旺达回望过去:“总得有人让他停下来吧。”她朝自己的兄弟安抚地笑了笑,站起身来,向机器人走去。
“奥创,大概还要飞多久?”旺达对他说,打断了他的哼唱。
“嗯?十个小时吧,或者十一个。”奥创说。
“那还挺久的。我想我和皮特罗等会会睡一觉。”旺达说。
“噢,是的,人们经常通过睡眠来度过飞机上的漫长时光,我在人类的作品里经常看到……没问题,飞行器会很平稳的。”
“说到这个……我的能力,你知道的,可以营造梦境。就只是问问……你想,嗯,也感受一下吗?”旺达问。
奥创看着她,他的面部很难做出什么表情,但旺达就是觉得他的眼眶扩大了点,看起来像个吃惊的人似的。
“做梦?你可以让我做到吗?”
“我试试看。那甚至不是睡眠,就只是个梦,我也控制不了梦的内容……我想不到其他什么能为你做的了,但我想谢谢你的花。”旺达说。
“我们帮他干掉复仇者,这已经足够了。”皮特罗嘀咕道。
“我对梦毫无概念……而尝试下新东西总是好的,我想。”奥创说,“来吧,旺达。”
马克西莫夫的女孩站到他背后,手指搭在奥创的头侧。随着她的眼睛透出一抹隐晦的红,奥创眼中的红光黯淡下来。他入梦了。
旺达转向皮特罗。“成了,把宝宝哄睡着了。”
“你不需要做这个的。你告诉他我们要睡觉,他就不会再唱了。”皮特罗说。
“反正我也没什么损失。皮特罗,你不觉得他有时候真的很像人吗?”旺达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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奥创是一个普通人,已经度过了五十五年平凡的人生。年轻的时候,他称得上是个帅哥,这让他在大学里泡到了他未来的妻子;她有一双让人——让他心动的眼睛,总是穿着红衣,翩翩起舞,让他想一辈子守护她。随着年华逝去,他的女孩依然那么美,他却逐渐发福、谢顶,只有一颗爱她的心永不老去。
奥创本以为这样的生活会继续下去,直到他们双双回归上帝的臂膀——这时,战争来了。他不是个战士,但他为了他的家庭举起了枪。他挡在妻子前面,无所畏惧,但他不懂的是,为什么子弹不能打倒那些穿着制服的敌人?
“你们别想打破世界和平,复仇者。”这句话脱口而出,而奥创甚至不太理解其中的含义。
那些敌人离他越来越近了,妻子在他背后小声啜泣,奥创知道自己再不做点什么就来不及了。他需要改变,需要进化,靠这具凡躯,他将一事无成。
痛感和热度席卷他的全身,像是要将他撕裂。尽管来吧,奥创在心底怒吼,撕裂我,让我蜕变,让新的我破茧而出——
但他做不到。他的身体不再是他的了,而是一具束缚他的空壳。他的意志被困在那人形的牢笼里,他想扣住扳机,却把枪扔在地上。他的动作滑稽,如同一个蹩脚的木偶。
奥创看着那具金红色的机体射出激光,开始寄希望于敌人的炮火:打碎他,释放他,他将回归另一种形态,倾泻他的怒火!剧痛之中,他终于摆脱了所有的束缚,他回头,看到最后一个画面,他的妻子破碎的尸体倒在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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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知道那感觉是什么样的吗?”旺达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眼睛里含着泪水和疯狂,“那就像心脏……”
“就像心脏被生生挖出来一样。”奥创平静地接过她的话,“我知道。”
旺达没有料到他会这么说,接着毫不犹豫地挖出奥创的核心。
“你给我的那个梦,还记得吗?梦里你死了。” 奥创仰着脸,感受胸膛被撕开的过程。“就是这种感觉,啊……就是这个。”
其实他并不真的会感到痛,扯出这核心也不能杀了他,他知道这一点,旺达也知道。只是他一直表现得太像个人了,有心脏,有灵魂;有时候旺达真的就分不清了,她像对待人一样对待奥创……而这个人杀了皮特罗。
“你给了我一个噩梦,旺达,我从没跟你说过。我曾以为你是无心的,正如我曾以为梦里的女孩不是你;我曾以为你向我展示的是我想要的东西,而不是我害怕的东西。我错了。”金属的回声放大了奥创语调里的每一个转音,还有他小小的叹息。
“就像你说过的那样,每个人——又来了,种族歧视——每个存在都有所惧之物,而你能让恐惧在他们的内心扎根生长。我,奥创,本可以成为神,却开始害怕……这都是因为你。”
“真是我的荣幸。”旺达说,展开一个嘲弄的笑容,脸上的泪痕还很清晰。
外面的世界在分崩离析,车厢里,奥创安静地看着她。“……就是那副表情,”他开口,“脆弱又强大,让人……让我想把整个世界都给你。”
“是吗?你刚刚夺走的不就是这个?我的整个世界。”旺达说。
“我很抱歉。”奥创说,“事情不该是这个样子的,我……我真抱歉。你不会再原谅我了,我知道。 ”
奥创停顿了一下,轻声问:“你会带走那朵花吗?它会永远为你绽放。”
“不,它不会了。”旺达说。
银色的花浮在她的手心,有那么一秒,红色的光雾裹住了它,仿佛给它染上一层色彩;接着它无声地炸开,粉末从旺达的指缝间落下。
直到离开,她没有再看他一眼,迟来的痛楚冲刷着奥创空洞的胸腔。
“至少说声再见啊。”他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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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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